旁观者清,天天哔哔哔。
朋友又被放鸽子了。看着那个少女和别的精灵共赴舞池,言笑晏晏,朋友的头都要埋进臂弯里。
“我真像是个笑话。”
“当然,你的花都谢成这样了。”
莱戈拉斯探身上前,把一整束花都抽走扔掉,花瓣残得触地就成了泥。
“你干什么!这可是我辛辛苦苦……”
“抬头挺胸啊,朋友,谁会喜欢一个畏畏缩缩的胆小鬼。”
张牙舞爪的朋友立刻站直了身子,并且紧张地瞥向舞池中央,生怕少女看到损友的闹剧。
“你看,那个精灵也给她送花了。”
娇艳欲滴的红玫瑰,这个季节根本就不可能找到,少女被这个礼物感动,当场将花簪在发上,同时甩掉手里的男伴,拉起了送礼精灵的手,开始新的舞蹈。
朋友目不转睛。
“喂!”莱戈拉斯推了推他,“你不会也想找一朵更鲜艳的玫瑰吧?”
“不然怎么样?她总是嫌我太粗鲁,太笨拙……”
少女又换了一个送她宝石胸针的男伴,一首更快更奔放的舞曲奏响,他们的身子越贴越近,几乎耳鬓厮磨。
“我还是离开吧。”朋友沮丧得都快哭出来了。
“别急啊,你需要一点耐性。”莱戈拉斯认真地看了一会儿,“你看,你快看。”
少女的声音犹在耳畔,但是仔细一听,她的笑十分生硬,她的舞姿不再灵巧动人,甚至有些在挣扎的意味,男伴欺身而上,动作越来越过火。
“就是现在!”
莱戈拉斯回头,他身边已经是空的。
朋友已经气势汹汹地过去了,只见他猛地抓起那男伴的肩膀,把对方举得脚都离了地,恶狠狠地摇晃数下,再扔回地上。
哇,真的好粗鲁。
“你再敢对她动手动脚,我就把你打成肉泥!”
少女跪坐在原地瑟瑟发抖。朋友回头看看她,挠着后脑勺,像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似的,站在原地怎么都不敢动。
少女抹抹眼角,慢慢地站起来,出乎朋友的意料,未出乎莱戈拉斯预料地,她扑进了朋友怀里。
这多简单啊。
对着朋友惊喜若狂的笑容,莱戈拉斯耸耸肩,挥手致意。
“也不过是这么回事嘛。”后来朋友说。
“就那一下,突然好了,一切都好了。很粗暴的。”
莱戈拉斯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笑。
好像他从未翻山越岭只为寻找一朵新品种的兰花。
好像他没有一连数月加紧训练,不过是赢一个国王亲自颁奖的射手比赛。
好像他根本不曾申请到林子边缘夜巡,好躲避国王续弦的传言和他认为的国王的试探。
唯独在大战之前,他敲门进父王书房时,他心中才浮现出朋友的模样,那么小心翼翼,那么担惊受怕。
父亲眼中的他也会是这个样子吗?
他倒宁愿父亲记得他十分不礼貌地直接说:“我去护戒,然后销毁它。”
父亲坐在那里,眼睛微微睁大。
“我是说……请允许我为你分忧,陛下。”
“那就去吧。”
父亲又赶紧埋头在军务之中了。
他站在原地片刻,看着父亲弯曲的腰疲惫的肩膀,内心有个冲动想把这个精灵拽起来,就像是把小鹿从泥沼里拖出来。
不行。理智在大叫着让他站好。
最后他只是这样说:“注意休息,陛下。”
父亲艰难地从公文里抬起头。
“……我会的。”
他慢慢地,极其不情愿地转过身,走向书房门。
“愿星光照耀你的路途。”
是父亲的声音。
父亲肯定在行抚心礼,而他说不出话来了,他甚至不敢转过脸去让父亲看到他的表情,几乎是慌乱地回了礼,就匆匆地离开了书房,还不忘背过身把门关上。
靠在书房门外,他差点笑出声来,被自己气的那种。
后来是瑟兰迪尔动的手。
什么叫一下就够,什么叫简单粗暴,莱戈拉斯这才是真正领教。
但那是两百年以后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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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算作《鸩杀》的番外。
感觉每次告白都在十分迫不得已火急火燎的状态(躺
@与子同袍 点梗:“我真像是个笑话。”
昨晚修仙的时候刚好看到w
接下来的点梗是按顺序写的,反正今天也要修仙……